凌晨4点的多哈，天还没亮，Ahmed已经穿好橙色志愿者马甲，站在地铁口为第一批抵达的球迷指引方向。这是他作为卡塔尔世界杯志愿者的第18个工作日，嗓子早已沙哑，但眼神依然明亮。
在卢塞尔球场的地下通道里，来自中国的志愿者小林正核对着一叠物资清单。“我们要在球队大巴到达前3小时完成更衣室布置，”她指着储物箱里的冰袋和毛巾说，“连梅西用过的水瓶都要贴专属标签”。像她这样的后勤志愿者共有2000多名，他们的工作从赛前72小时就开始了。
“有次C罗突然要求更换热身用球，我们必须在90秒内把新球送到场边——这比足球规则还严格。”
在露天球迷广场，65岁的日本退休教师佐藤正给中暑观众分发盐糖。“昨天有位巴西老太太晕倒了，”他擦着汗说，“我们志愿者包里常备藿香正气水，没想到成了最抢手的‘世界杯限定’。”据统计，仅小组赛阶段志愿者就处理了超过1200起医疗求助。
决赛夜终场哨响起时，志愿者休息室的电视屏幕突然黑屏——所有人都累得睡着了。但他们的手机里，存着法国球迷送的马卡龙照片，阿根廷老爷爷手绘的感谢漫画，还有那个总来要贴纸的阿富汗小男孩最后的拥抱。
“我们确实像隐形人，”Ahmed在交接班时说，“但当姆巴佩把决赛用球送给场边志愿者时，突然觉得，足球的光原来也会照到角落。”